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覆賽要持續一整天,路謝爾聽不懂游戲建模解說,毫無興趣,想跑路出去玩,付上鈞又不準,只能幹坐著盯著評審席最帥的那個男人發呆。

身為評審席最帥的男人,付上鈞毫不謙虛的接收了謝爾的全部視線,時不時對視一瞬,過電般的一觸即分,心臟仿佛有一只裝了馬達腿的小鹿上躥下跳,嘴角的幅度也不著痕跡的微微上揚。

——以至於後半場的參賽者都以為自己發揮超常,進前十鐵板釘釘,一結束覆賽就回家報喜訊了。

謝爾哪裏知道付上鈞的心思,沒有良心的小惡魔只是欣賞好看的事物打發時間。如他所願,時間都過得非常快,不知不覺一天也過了去。

參賽者、觀眾以及工作人員都走得差不多了,付上鈞才從評審席走到觀眾席,和謝爾一塊兒回家。

謝爾坐在飛艇的副駕上,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,腦袋微微傾斜,好似靠在了付上鈞的肩頭,翹起的發梢輕輕掃過男人的喉結,讓對方的身形微微一頓。

付上鈞的動作有些僵,做了兩秒心理建樹,從善如流的伸出手,把昏昏欲睡的腦袋壓在肩膀上,低沈又溫柔的道:“明天給你放一白天的假,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
謝爾迷迷糊糊睜開眼,就著靠肩的姿勢,奇怪的看了付上鈞一眼。從他這個角度,只能看到對方略顯緊繃的下顎,高挺性感的鼻梁,看不出男人眼底暗藏的情緒。

他忽然疑惑起來,付上鈞為什麽突然好心,不把他拴褲腰上帶來帶去,反而給他放了一天假。

付上鈞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,淡淡道:“明晚你還要陪我一起主持收官晚宴,精神養足才能不會出岔子。”

謝爾聞言,不高興的撇撇嘴,一切關心加了利用的理由總是讓人不愉快。他擡腦袋轉了個方向,額頭抵著窗,背對著男人繼續閉目養神。

付上鈞一腔柔情瞬間冷凝,周身的空氣都降到了零度以下,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,唇線繃得筆直。

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,也不懂具體該做些什麽,沈默了十分鐘,忽然道:“如果你不想去,也可以不去。”

“為什麽不去?”謝爾轉過頭,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,“作為富富的伴侶,我必須出席。”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收集儲備糧的機會。

付上鈞看著他假笑,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欲言又止。

謝爾沒給他開口的機會,疲憊了一整天,一回到家,就直奔浴室洗澡。

謝爾洗完澡,溜溜達達到付上鈞工作的書房,半遮半掩的浴衣澀誘一如既往的不成功,他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的松了口氣,換好睡衣倒頭就睡,睡到第二天日曬三竿。

臥室裏除了他空無一人,謝爾懶懶散散的吃了個午飯,又睡了個午覺。

傍晚時分,三階化身鬧鐘,準時提供叫醒服務。

謝爾懶洋洋的換好衣服,付上鈞已經在門口等著了。見到他的那一刻,男人的眸光微閃,開口道:“很適合你。”

“謝謝。”謝爾禮貌一笑,想起了自己的職責,上前兩步挽住付上鈞的手,小鳥依人般靠了上去,“我們走吧。”

付上鈞:“……”

兩人驅車前往晚宴會場。

音樂悠揚,觥籌交錯。

付上鈞和謝爾並肩而行,緩緩步入宴會廳。

兩人一出場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付上鈞,以及他身邊的少年身上。

謝爾上身白襯衫,收腰小馬甲,下-身棕色西裝褲,襯得他身高腿長,容貌精致得讓人挪不開眼,就像個童話裏的小王子。

他挽著付上鈞的臂彎入場,像一個合格的小嬌妻,乖巧微笑,禮儀得體,時不時和男人附耳廝磨,親密無間。

眾人一擁而上,都想在男人面前刷刷存在感,也有人退而求其次,想從謝爾身上尋找突破口。

謝爾遲疑的露出一點拘謹,說話綿軟輕聲細語,因為身邊的男人強勢耀眼,少年那過分貌美的容顏,反倒使他成了陪襯男人的花瓶。

迫於付上鈞的威嚴,許多人不敢與少年交流,心中暗暗可惜。

謝爾的目光往場上一掃,在付上鈞耳邊私語幾句,便微笑著退場,留出空間讓眾人與付先生寒暄。

路謝爾得了個喘息,與付上鈞分開——他在會場上看到幾位熟人,總得敘敘舊。

首先是一直嫉恨的盯著他的青梅小姐,錢茜茜。

謝爾與她輕輕碰杯,柔聲道:“怎麽,嫉妒了嗎?”

錢茜茜表情猙獰憎惡,周身的黑霧頓時濃重起來,惡聲惡氣道:“你這個騙子,富富總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,毫不留情的拋棄你!”

謝爾不在乎的聳了聳肩,吸了幾口美味的黑霧。忽然,他感覺到一股更為強烈的黑暗能力波動,欣喜的挑了挑眉,面向黑暗能量的來源。

“黎明之初先生!”

一團濃重的夾雜著暗紅的黑霧裏,走出一位高挑瘦削的長發精靈,還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。

瞧瞧,今天多麽好運,死去的儲備糧又回來了。

死而覆生對路謝爾而言,並不是一件讓他太驚訝的事。除了卑微的人類,各非人類種族都有他們獨特的覆活秘法,像精靈族的精靈樹,天使族的巢穴,惡魔的深淵沼澤。

當看到未來人類化作光點消失時,路謝爾就有種預感,這不是真正的死亡。而此時,死而覆生的黎明之初,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。

比起嫉妒憤恨的錢茜茜,還是殺人如麻的黎明之初讓人感覺可口。

謝爾欣喜的往前走了幾步,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,他回過頭,錢茜茜正提著裙子小跑的跟在他的身後。

錢茜茜的臉上閃過一絲竊喜、一絲做賊心虛,視線在謝爾和黎明之初之間游離,兇巴巴道:“我要跟著你,看看你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富富喜歡。”

謝爾恍然大悟,青梅小姐是想要現場捉奸啊,真是一位天真的小姑娘。

他微微翹起嘴角,身後綴著一只小尾巴,腳步輕快的邁向失而覆得的儲備糧先生。

恐怖公館的少年店員出現在貴族名流的晚宴上,黎明之初先生並不感覺驚訝,只是身上的黑霧更加濃稠紅腥了一些。

黎先生嘴角唇線緊繃,握著酒杯的指節輕微泛白,似乎對他的到來有些抗拒。

路謝爾想了一會兒,恍然大悟,可能他勾起了對方不好的回憶,比如自爆身亡什麽的。

路謝爾厚著臉皮靠近,對黎先生的抵觸恍若無聞——比起照顧儲備糧的情緒,他更喜歡激怒他們,這樣能使食物更加鮮美。

“黎明之初先生?”他作驚喜狀,“您還活著呀,這樣真是太好了,恐怖公館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爆炸了,搜救隊來翻找廢墟,我也沒見到您的身影,實在是有點擔心,現在見到您安然無恙,我可算是放心了。”

黎先生的臉黑了一度,懷疑少年是故意反諷,但他也沒證據,“你們的恐怖密室做的不錯,讓我想到了很久之前埋藏在心底的恐懼……”

謝爾眨了眨眼,天真道:“死亡的恐懼嗎?”

黎明之初聞言,陰沈沈的與路謝爾對視,道:“看來你也想體驗一回死亡。”

錢茜茜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,驚恐的望著他們,似乎完全不理解他們的對話。

路謝爾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,無辜道:“黎先生,您說的話我聽不懂。”

黎明之初冷冷一笑,“你喜歡哪種死法?我都可以滿足你。”

路謝爾:“……哈哈哈黎先生在開玩笑嗎?”

儲備糧先生真不可愛,明明在生氣,籠罩的黑霧居然變小了,應該膨脹翻倍才是啊。

腕間的光腦亮了,謝爾朝黎明之初露出歉意的表情,點開訊息,是付上鈞:“和誰聊天這麽開心?”

路謝爾微微挑眉,回頭一看,付上鈞仍被人墻包圍,只越過眾人遠遠的瞥來一眼,意味不明。

他身邊懸著一個正方體,是三階,為付上鈞支起屏障的同時,左右輕輕晃動,似乎在沖著謝爾打暗號。

路謝爾假裝沒看到,低下頭輸入訊息,調侃著轉移話題:“和你聊天最開心。”

付上鈞:“……”他輕咳一聲,視線移轉,又按耐不住的轉回來,將聊天記錄截圖保存。

謝爾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,只是慶幸成功轉移了付上鈞的註意力。

黎明之初周身的黑霧暗紅腥臭,必然身懷命案。

而付上鈞又是個謹慎的人,會肯定會調查到黎明之初的底細,把對方關進警局,那好不容易到嘴的食物又得飛了。

路謝爾輕輕吸了一口黑暗能量,眼底閃過一絲陶醉,面前這位儲備糧過於鮮美,引得他喉結微動,胃口大開。

謝爾擡起頭,想重拾話題繼續敘舊,把人引導沒人的角落,忽然,見身邊多出一人:“謝爾先生。”

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,和他一般高,眉眼低順,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。

路謝爾:“你是……馬丁靴的發小?”

“斯坦利,星游策劃人,恐怖公館的創始人”青年從善如流的介紹自己,笑著輕碰了下他的杯沿,“我認識您,您是付先生的伴侶。”

路謝爾禮貌的回以微笑,想起馬丁靴發來的訊息,恐怖公館落選——對方是想找他套近乎拉投資?

謝爾委婉拒絕:“對於游戲,我一竅不通……富富在那裏,你可以直接去找他。”

他時刻惦記著儲備糧,轉頭去看黎先生,對方臉上的不耐一掃而光,仔細打量著他,眸色深沈:“你是付上鈞的伴侶?”

路謝爾聽出一點異樣,擡頭與黎明之初對視,對方道:“原來你們是同一人,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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